正文 孤獨咖啡館──雨夏' s 短篇作品集 — 《遇見你,看見我自己》第二章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1)

正文 孤獨咖啡館──雨夏' s 短篇作品集 — 《遇見你,看見我自己》第二章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1)

或许你们都会怀疑:这麽不正常的一个女孩子为什麽当上班长?

我只能说,一切只是偶然。

让我们回到新生训练的场景。

「那…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人当过班长或副班长?」

无回应。

提问的是我们的国中班导师,一个任教多年的老师。

原本想留下好印象,我还特地用两个月暑假了时间把头发留长(结果只有玛莎的长度),结果一切都是白费。

我缓缓地把手举起来。

「那…就是你了吧,可以吗?」

我回头,「真他妈的。」我在心里暗鸣。

除了我,她妈的没人举手。

当天我马上去剪回来。

我就莫名地成了班长,韩曦也莫名了成了副班长,然後我们就非常莫名地成了姊弟。

其实大家对我的个性也觉得不惊讶,反而觉得平常。

「你喜欢五月天喔?」

下课时,韩曦反坐在我面前跟我聊天。

「嗯啊。」

他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就继续聊起他最近的一切。

他真的很喜欢这样坐,不知道为什麽。

但是我也不反对,我还可以藉机跟人聊天。

唉,其实我偶尔也会觉得孤单的。

只是我一贯的隐藏自己,不让人看见。

直到遇见韩曦和夏子涵。

夏子涵是她有着跟我一样的曾受过的伤害,这我还能理解,只是韩曦并没有。

他是个个性跟我完完全全相反的男孩;他阳光开朗,喜欢接触人群,朋友永远一大串。

但是,我却能放心──真的是完全不顾虑地放心──的告诉他我的无助,他也全盘接受。

「你其实很孤单吧。」他说,在开学的第二个礼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像我一样黑暗却能看透我,就像潘孟文看透夏子涵一般,这是我最惊讶的。

後来听说潘孟文和韩曦之前同班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们竟然有着看透我们的能力。

惊讶,嗯。

「你是女的吧?」

「要不要我给你看健保卡?」

「喔,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女生都喜欢些什麽啊?」

「怎麽?想追人?」我抬头,难得。

笑之,不回。

「哪个女的?」

他指了指他後方的那个人。

林湘榆,田径队矮矮的女生,跟韩曦同样开朗型的,只是我觉得她三八了点。

至於长相…我就不评论了吧,个人观感不同。

只是觉得她父母哪来的发想帮她取这个名字,一个女生叫香鱼好听吗?

不过以上,真的都是我的个人观感。

「送她鞋子啊,田径队的嘛。」

「嗯…好吧。」

「我能教你的不多,毕竟我不是个真正的女生。」

「喔。」

周末,咖啡馆里。

今天是台湾北部难得请朗的下午,我们坐在离线咖啡里。

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和原味拿铁,我和子涵等着晨雨。

「抱歉我来晚了。」

「不会。」我说,笑着。

慕晨雨又以同样优雅的姿态出现,真不辜负她的名字。

晨雨不像我们一样的男性造型:她留着及肩的长发、穿着一身米白色洋装配着黑色腰带,唯一跟我们一样的就是黑色的镜框和包包。

啜了一口咖啡,嗯,对我来讲太甜了,下次还是不要再喝焦糖系列的了。

「最近还好吗?我离开补习班之後我们就不太再联络了。」

「还不错啦,那姊姊呢?姊姊要会考了吧。」子涵说。

「是啊,」她耸耸肩,「说到这个,压力还真大呢。每天都模拟考模拟考的,真的是不累死才怪啊。你们上国中还适应吗?」

「还好啦,事情就真的比小学多了些。」

而且烦了些。

「唉,也是啊,国中不知道是在累什麽的。」晨雨苦笑。

慕晨雨,也是一个个性可以说是跟我相反的人,能坐在我们面前跟我们侃侃而谈,果然是要有相当的实力。

她有着一个爱花钱的老妈、爱喝酒的老爸,奶奶是捡资源回收的,家里的经济全靠她哥哥独撑家计。

她哥哥跟她相差二十二岁,她哥哥大学一毕业就担起扶养一家五口的重责大任。

她从小就得懂一件事:能省则省,钱不能乱花。

虽然她哥哥现在有着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但是要养起一家大小,真的太过艰难,所以她从国一开始就到她阿姨的摊贩打工赚生活费。

「苦,总得苦,不是喊苦就能过得好,苦过了,咖啡的苦也会是一种甜。」这句话,就是慕晨雨一直以来告诉我们的。

「有带吉他吗?」晨雨问。

我们比着後方的黑色袋子。

「咖啡喝完了就走吧。」

我们笑了。

三人之间共同有的默契。

在人潮最多的街区,我们停住脚步。

拿出吉他,就这麽演唱了起来。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放肆自己放空未来

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我要我疯我要我爱就是

我要我疯我要我爱现在

盛夏的一场狂欢来到了光年之外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

《盛夏光年词曲:阿信》

许多人停下脚步就这麽听着我们的歌声。

或许有着跟我们一样的感触,或许只单纯听音乐听歌声。

而我们,是真的唱出自己的心声。

我们,算长大吗?

长大总让我们懂得一些事理,却失了一些快乐。

长大总让我们交得一些朋友,却失了一些真实。

长大,我们变的世故圆滑,也变得追求利益。

童年时的童真、快乐、无知,到哪了?

长大,难道真的是人必经的溃烂?

唱着歌,我不禁这麽想着。

歌曲结束时,铜板落到袋子里。

我们长大,到底意义何在?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