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4
#玄涵月
在回程的路上思绪依然乱哄哄的，在学校後门所见的那一幕幻影却渐渐鲜明，时不时跳出一些画面，回忆中。
那是个晴朗无云的早晨，我忆起自己所处的位置，一开始我是待在铁门後方偷看，印象中他们吵得激烈，但我却对谈话内容丝毫不记得，像看一场无声电影，只能看到主角们的动作，但无法得知他们说些什麽，如此剧烈的争执到底是在吵什麽⋯⋯
迎面过来的女孩容貌是如此的熟悉，我持续反刍她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像被人後制马赛克似的，只有厌恶感不断加深，那种感觉很特别彷佛夹杂着恨与怒以及深刻的悲伤，一种想哭却无法哭、想怒却无法吼的复杂情绪。
思绪随着情绪有些变化，让我无法再回想那个女孩，在厘不清自我感觉的情况下，也只能放弃思索她的模样，把精神集中在事件本身。
我想想，他们为什麽会吵架呢？
印象中小月是开朗、温柔、有自信的男孩，虽然有时候挺爱逗人的，但绝对是人人称赞的好好先生，会跟一个女生吵成那样实在很难想像，难道她做了什麽吗？
等等⋯⋯不对！
前些日子月霖不就突然动手打人了！而且还是出重手，难道他在国中时期走歪了？
变成小太保⋯⋯
但这样也说不通，小月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也挺正常的，所以说⋯⋯果然是那个女生有问题？
所以那个女生是⋯⋯
唔——不行，想到她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算了，不去想他们的关系了，先来逼问月霖为什麽出手好了。
因为总有一种感觉，这似乎不是小月第一次出手，而他出手的原因应该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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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我坐在小月家门口，传了封简讯给他。
『我在你家门口。』
传出後，月霖的房间立刻灯火通明，接着便听见他冲下楼的脚步声音，小月气喘如牛的打开大门，只见他神色慌张彷佛遭遇什麽重大事故般，一脸担忧的问。
「你、你还好吗？」
他激烈的喘息着、脸色红润、头发凌乱看来非常匆忙，可如此赶时间的他，左手上却拿着一件冬季的水色外套。
「嗯？我很好啊⋯⋯对了，你很冷吗？」我指向那件不合时节的大衣说道。
「不，这是⋯⋯」
他摇摇头，顺手把外套抛在鞋柜上，用打马虎眼的态度说着。
「啊，没什麽就只是外套而已⋯⋯没什麽。」
月霖做作的咳了几声，故意转移话题说：「倒是你怎麽会这个时间点来找我？」
我拍拍屁股从门前的阶梯站起，转身面对他。
「其实我有些事想问你，就是小月你⋯⋯是不是不良少年？」
「啥！你还好吧？一大清早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凝视着他。
「呃⋯⋯时间不重要啦！」
我尴尬的抓了抓脸，踢了踢一旁的枯叶，继续说道。
「月你还记得前几天，你对一个小混混出重手吗？
我记得你向来习武也修心，待人一向客客气气的，怎麽会直接攻击他而且还是重击，小月你国中时期是不是发生什麽事？」
月霖的眼神闪过一点阴郁仅仅数秒便被他嘻皮笑脸的态度取代。
「哈，就为了这点小事，我还以为又⋯⋯咳。」
他右手握拳抵在唇上乾咳了几声。
「总之，就算我国中是不良少年，如今也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不重要。」
我双手抱胸理直气壮的说着。「话不是这样讲，功课跟品行是不同的！」
他咧嘴笑了笑。「我除了那天动手以外，似乎没有任何操行问题，反倒是你每次都在上课发呆，偷用手机、做自己的事、上课不专心⋯⋯各种学生不该做的，好像都做得差不多了，听说你还被日语老师警告，说再抓到一次就要记过了？」
「你——」
对於这样的指责我实在无言以对，完全无法辩驳，身为一个学生月霖确实完美的令人嫉妒，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也好的无可挑剔，但为什麽在我内心深处总是觉得很违和⋯⋯
一种虚假感。
「月我是很认真的，你不要故意岔开话题，你那天到底为什麽要动手打人，是不是跟那个女生有关？」
他一脸狐疑的盯着我。
「哪个女生？」
「在学校後门跟你吵架的那个女生。」
月霖的脸色瞬间变了，神情有点可怕，我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你⋯⋯跑去後门了？」他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度，有些斥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