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梦魇（02）
阳光从窗外悄悄洒落，外头的鸟儿无忧的高声唱着无虑的曲子。风徐徐的吹起，窗帘嫋嫋的迎风飘舞。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儿看着窗帘在我头上快乐的翩飞。
而我却被过往的牢笼锁得死紧。
呀―
房门被急急推开，伴随着来人急促的脚步。
还有一样焦急的关心。
「语歆，发生什麽事了？做恶梦了吗？恩？」
闭上眼，我不着痕迹的轻拭掉眼角泪痕。
「没事。只是做恶梦而已。」
缓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没事的笑。
而看到我的笑，妈妈立刻很是轻微的皱了下眉，伸手先将纷飞的窗帘固定绑好，才侧坐在了床边。
而我却是眨都不眨眼愣愣的看着那被收起的窗帘。
然後心里不胜唏嘘。
适才自由恣意的窗帘也会被绑住关起来。因为，碍到某些人的眼了。
就好像我，原本自由畅快的日子，也因为碍到他人的眼了，便被毫不留情的摧毁。
真可笑。
不自觉的，弯起了自嘲的笑。
真是可笑。
「语歆、语歆、你有在听妈妈说话吗？」
沉浸在这消极的想法没有多久，就被妈妈的叫唤声给拉了回来，回到比可笑的过往好那麽点的现实。
「……恩？」
我侧过脸有些疑惑的看向妈妈，意思是：呵呵呵，我刚刚都没在听诶……（挨揍）
「你这孩子。妈妈刚问你昨天怎麽会突然跑回来？」妈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笑了笑，然後好脾气的再说了一次。
「恩……」
我垂首斟酌了下该怎麽说。
想了想，总不能很平淡的说我昨天跑去之前的球场观光了吧？
别说会吓到妈咪，我自己到现在也有些不可思议馁。
毕竟，哪里不是多快乐的地方，纵使以前是，但现在绝不会是。
而这里，是我家。
昨天晚上不说一句话的就跑回来的我平常是住宿舍的，而且学校离我家不是普通的近。
我想不知情的人都要问我是否很有事？
但知情的（如：妈咪）就什麽都不会说。
原因无他，哥就住在我家附近。
看似简单的原因，却沈重到我不想回家。
又一个可笑的影响。
然而除了上述，其实还时有一些小小的因素参杂其中的。
因为我是单亲。
妈妈在两年前我出院後再嫁。
我妈的男朋友，也是现在的父亲当时对我说，我和妈妈需要有人保护。然後在我眼前跟妈妈求婚了。
到现在妈咪偶尔还会抱怨说当初娶她都是因为语歆才想到的。
每每听到，我总是很欣慰的笑了笑，因为他们的感情很坚定。
你们想想，当时的我被黑道盯上，正常人都不会想娶带着这种麻烦的妻子。
所以我现在的爸爸，真的，真的很好。
那再想想罗，有脑袋的人（误）是否该留个空间给小俩口啊？
呵呵，而且还会时不时的被闪到……
不过我答应过妈咪，寒暑假都会回家住（附带两大箱墨镜这样）。
「想你嘛！难道我没事不可以溜回家吗？」
我嘟起嘴，拉着亲爱的妈咪的手摇了摇。
不意外的，我收到母亲大人鄙夷的眼神。
於是连忙祭出杀手鐧——跟沈聿维学的，所谓江湖上流传的不要脸灿笑。
「呵呵呵……」
老实说，当他这麽说时我送他超多白眼的，没想到也会有用到的一天，还好当时没发誓绝对不用……
像之前，他那号称“回眸一笑百媚生，全场失色我最帅之迷死人不偿命的抛媚眼外加甩一下刘海的耍帅”，我就死都不用，还当场发誓。
其实事不至此，只是当时我们在图书馆，然後我很顺手的抄起一本百科全书甩过去，是没有造成伤亡没错，他是闪过了没错。
但是！
…………後果怎样请各位自行想像。
所以我发誓，我绝对绝对死都不用！
「杨、语、歆，你给老娘回神！」
喔喔……我又恍神了。
难怪图书馆员和蔼可亲的灿笑成了妈咪和蔼可亲附带毛骨悚然的灿烂笑容……
「什……什麽事？我在，我在。」
呵呵呵，赶紧打哈哈。
「终於回来了齁！看你笑成那样，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恩？还是你这次回来是被哪个兔崽子甩了，给老娘报上名来，老娘叫你爸ㄌㄠˋ人抗补茶！」
妈妈拉住我的手，眯眼诡笑，手的力道很是仇人。
而我则是差点被她的话用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
咳咳咳咳……我妈最近是看了什麽电视剧啊？是某八点档世X情，还是之前的夜X人生？风水X家也很有可能啊！
「没有啦！」趁着妈咪再次发动攻势前我赶紧反驳，呃……有些心虚就是了，哈哈哈……
「是吗？如果有，记得带回来给妈妈……不，是给你爸看！妈妈当初就是识人不清才会……」妈妈再次怀疑的眯了眯眼，那样子貌似有些像某八点档的大坏人郭佳佳……咳咳，好像看太多八点档的是我吧……（你才知道啊！）
而且好似相信了我没有奸情（误），妈咪又继续不用钱的唠叨，而且越说越小声，到最後都成了喃喃自语，我赶紧打断她，不让她继续多想。
「妈！」我大叫。
「那些都过去了！」过去了吗？
「现在是现在，你看，我不是走出来了吗？」你确定？
「这一次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那去篮球场是保护自己该有的举动吗？
「如果有，会带回来的。」
你确定还会人爱你吗？
几乎是每说一句内心就会冒出另一句嘲讽、反驳，提醒着我，现在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谎言。
但是为了让妈咪放心，让妈妈不再谴责自己，我宁愿说些好听话来安慰妈妈，来欺骗自己。
哈哈，又一个可笑的事实。
「真的吗？」
妈妈抬起眼深深的看着我，好像想从我的眼神里读到些什麽。
「真的。」
所以我也毫不闪躲的迎向她的眼神，至少，我现在手上伤害自己的那把刀是收着的，这样，就好。
「那就好。你哥……不，是谢孟修，他出国了，大概有五天不会回来，要不要这些天回来住？」
似是相信了我说服般的承诺，妈妈终於卸下她担心的眼神，转而期待的看向我。
我也放心的松了口气，认真思考下妈咪的提议。
啧啧啧，这样有五天可以白吃白喝（误），但是有五天不能在外溜达太久。
自从那件事後，只要我住家里，六点一定要在家吃饭，八点过後就不行出门。
这样，是几乎上完班就得回家。
嗯嗯，算了，白吃白喝比较划算（再次被踹）。
「好。」我点了点头，打算起身到厕所梳洗。
然而就在我即将踏入厕所前，妈妈的声音从身後传了过来，伴随着不深不浅的叹息。
「语歆，妈妈知道，你痛的从来不是那些伤，而是心。唉……这是你的人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却是最不会受伤的方法，妈妈也知道错不在他，如果你放的下，妈妈不阻止你们。」
语毕，房门关上的声响紧接而来。
留下我，独自失神。
原来，我的伪装都被轻易的看穿了。花了两年，其实我还是留在了原地。
我还爱他吗？不，我放得下吗？
妈咪，你说得对，逃避真的是最不会受伤的办法，却也是最烂的法子。
我暂时，还不想面对。
不再多想，我毅然决然走进了浴室。
执迷不悟的情路谁没感受过幸福
不敢回首的旅途是多少无言的付出
爱人如果没有伤悲又怎麽体会心罪
这一夜就让我憔悴
妄想这就能挽回除了眼泪
爱人怎麽没有伤悲又怎会留下後悔
这一夜就让我崩溃
梦碎只留下心罪忘了是谁
―《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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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侠影之《轰霆剑海录》片尾曲【心罪】
◎词：廖明治◎曲：孙敬凡◎演唱：阿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