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只是三个讲话大声的废物。
尹少东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壮汉，心里深深这样觉得。
「欺负女生很好玩？」
「不⋯⋯咳、咳⋯⋯」
有一个流氓摇摇晃晃起身，挥拳又打算朝他奔去，却被尹少东一脚踢倒。
他举起手，正打算痛击，那人却慌慌张张地大叫：「停、停！」
「怎样？」
「你、你们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嘛，那什麽以德报啥来者⋯⋯」
「以德报怨？」
「对、对啦！」流氓喜出望外地叫：「拜托，原谅我们，我们不会再来纠缠你们了！」
「哦，那个啊。」尹少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原谅你们是上帝的事，我办不到。」
那人脸色一沉。
「而我的责任，是送你们去见上帝。」
「不要啊啊啊啊——」
不久之後，警察就来把他们带走了。
「你刚才干嘛那样说？我们还以为你真的要打死人。」黎锡予说。
「吓吓人而已，紧张个头啊。」谁叫他们惹错人。「而且说真的，他们只会虚张声势，根本不会打架。」
看见云舞蓉从不远处走来，尹少东偷偷拍了黎锡予的手背。「你先离开一下，我有话要跟她说。」
「喔。」
「尹少——」
「去外面讲？」他挑眉。
云舞蓉一时不解，只是点点头。
「那个⋯⋯谢谢你啦。」她有些别扭道。「到时候做笔录，我会好好跟警察说的。」
「不用谢。」他勾起嘴角。「保护喜欢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她、她听到什麽？
云舞蓉愣了好大一下。「什——」
「我说，我喜欢你。」
芒果刨冰、西瓜、柳丁、草莓、炼乳、荷包蛋、番茄酱、坏掉的灯泡⋯⋯云舞蓉知道这个场合非常不适合想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可是她现在脑子真的一片混乱！
「你⋯⋯你认真？」
「嗯，认真。」尹少东的黑眸直直望着她。「从以前就是了。」
「『欸嘿嘿，你跟尹阿东是什麽关系呀？』」
「『不是说了有我罩你吗？』」
「『云舞蓉家离学校有点距离，假日没有校车，她通勤很麻烦。』」
「『保护喜欢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从以前就是吗？
「我⋯⋯」云舞蓉低下头，几秒後才开口。「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她承认，她确实不止一次对尹少东有心动的感觉，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至少现在还不确定。
「嗯⋯⋯是吗。」他露出有点受伤的微笑。「被拒绝了啊。」
「我——」
「少东，小舞，要练习了喔！」黎锡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来了！」他转头一喊。「快走吧，别迟到了。」
♪
「少东，你又慢一拍了。」黎锡予微微蹙眉。「你今天有点分心喔。」
「抱歉。」他吐了一口气。
「你是怎麽啦？」苍宇渊问。「状况不太好，累了吗？」
尹少东苦笑了一下。「大概吧。」
「社长，要不要明天再继续？」苍宇渊提议。
白日思考了一会。「嗯，那就这样吧。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大家收拾东西收得差不多了纷纷离开，云舞蓉再次要黎锡予和尹少东先回去，因为她注意到苍宇渊东西还留着，人却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虽然就算她没有要找苍宇渊，她也会晚点走就是了。
「少东，你怎麽啦？」黎锡予问。「你从休息完就怪怪的。」
他安静了好些时间。「我刚刚跟她告白了。」
「WHAT？」
虽然很想问「然後呢」，不过看着样子肯定是——
「然後被拒绝了。」
黎锡予一时半刻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却看尹少东突然抬起头。
「不行，我有话要跟她说清楚，不然她一定会觉得很尴尬。」他说。「我回去找她，你先走吧。」
「哦，路上小心。」
尹少东转身就要跑回去，却不知道这一转身，事情又多了个转圜。
♪
好不容易等到苍宇渊回来收东西了，云舞蓉拿出准备好的蛋糕。
「学长，这个给你。」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嗯？」
「谢、谢谢你帮我捡到学生证！」他没那麽可怕，冷静冷静！「这是《Itarela》的蜂蜜千层蛋糕。」
苍宇渊接过盒子。「谢谢。不过学妹，这家店的蜂蜜千层很甜，你不怕我不吃？」
「我觉得你喜欢吃。」
「蛤？」
「像学长这种面恶心善的人出现在蛋糕店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帮别人买蛋糕，另一种是非常爱蛋糕，而且还是重甜的。」云舞蓉一口气说完。
「⋯⋯」他突然想起夏佟煦对他说过自家好友最大的优点：有话直说。
「你觉得我『面恶』？」苍宇渊抽抽眉毛。
她想了一下，然後非常正经的回答：「现在觉得蛮可爱的。」反差萌。
苍宇渊双手掩住红掉的脸。真的是物以类聚啊啊啊！
云舞蓉好像理解夏佟煦为什麽会喜欢他了。
此时尹少东从屋外正要打开门，却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还有人没走吗？
他窗外往里面看，却看见苍宇渊手里拿着《Itarela》的盒子，还有笑得开怀的云舞蓉。
她好像不太会这样对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