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在哪”二字看了两分钟，葛佳宛把手机塞回手包，懒得回复。
雨画坊很体贴，单独为女性设了更衣室以备不时之需。
室内为中式布局，设有梳妆台和洗手池，连穿衣镜都用的实木框架，就是不知道梳妆椅哪儿去了，葛佳宛没有找到。她抬眸看向门的斜对角，用屏风隔出更衣区，却用了微透材质，若有人在里头换衣服，从外看肯定能看出绰约身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趣味。
没有梳妆椅，葛佳宛便坐在屏风旁边的一张软踏上，略矮，坐下后膝盖比腰还高，旗袍侧摆本来只开到大腿中部的分岔一下就窜到了与大腿根持平的位置，她脱了高跟鞋，摸脚踝，有点肿了。
真是流年不利，崴了脚不说，还碰到了顾湛。
葛佳宛嘀嘀咕咕着，只听更衣室本该锁上的门突然被打开，她下意识抬头，见到来人，连忙捂紧了嘴才没叫出声。
来人是顾湛。
身高腿长，看着斯文，却干着下流的事。
他反手将门反锁，丝毫没有闯进女更衣室的狼狈和慌乱，还饶有兴致地一边欣赏她一脸惊恐的神情，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往手臂上挽，然后蹲下身子，几近温柔地拉下她盖住半张脸的手，说：“女朋友？”
男人声音极轻，葛佳宛却听得一哆嗦。
顾湛生气了。
葛佳宛如临大敌，她本能地软了眉眼，就要往他身上靠，不出意料地被推回原位，才解释道：“杨执帮了我的忙，我不想欠他人情，就答应过来给他假扮一天的女友。”
“是么。”
这语气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顾湛淡淡扫了眼室内布局，几步拉开屏风，里头赫然放着一张高度正好的木凳——又或者说是置物的架子，看着有点大，至少顾湛坐上去后，并不显得逼仄。
他拍了拍大腿，“过来。”
葛佳宛错愕，身体前倾，胸脯碰上膝盖，她后知后觉地拽了拽岔开的裙摆，才扭着腰站起来。
用真丝绸做的旗袍，坐下时柔软贴肤，褶皱像水一样明暗交错的伏着，一站起来，却又立马恢复了平整，胸、腰、胯，曲线毕露。
她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穿旗袍了。
顾湛眸色晦暗，在她快要走到自己时一把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女人坐倒在自己腿上，扑面先来的是她身上的馨香。
是他指定的味道，混了点花香的苹果味，很适合她。
第一次见她时，他就觉得她像苹果。
等后来真正啃咬入腹，才发现，她比苹果好吃多了。
一下被拉过去，刚才扭过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葛佳宛倒吸了一口凉气，拍他的手，“疼！”
顾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嘴唇游弋在锁骨与脖颈中间，他不经心地问：“哪里疼？”
敢情这人还以为她在调情呢？
葛佳宛没好气道：“脚踝。”
“脚踝？”顾湛低头看她的脚，“崴了？”看着有点红，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看了，好像还有点肿。
“我刚才不是说了，来的时候崴到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换鞋？”
顾湛回忆两秒，哦了一声：“我就听到后面的话了。”
他当时在气头上，又因她纤秾合度的身段不住地想她穿着旗袍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画面，确实不能分心听太多。
葛佳宛气闷，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箍得死紧，动弹不得，她只能低声说：“我只是来换鞋，不能耽搁太久。”
“假扮上瘾了？”
提到这个顾湛就黑脸，他用力揉了揉她丰满的屁股，“不用考虑他们。”
那韩龄呢？
也不用考虑吗？
葛佳宛想问，但没问。
她从来不会去管顾湛在外头的花边新闻，太费劲了，若真对这些事上心，她非得抑郁症不可。
“那你快点。”她说。
顾湛却问：“脚踝没事了？”
因为他这声多余的关心，葛佳宛心里舒服了点，她乖巧的亲了亲他的嘴角，说：“没事了。”
“嗯，”他点头，扶着她的腰，“抬腿上来。”
“等等，我先把衣服脱了。”
她可不想把这旗袍弄破弄脏，价值不菲只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因为当初她为这衣服等了将近四个月，都快等死她了。
说到这个。
顾湛看着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又看着她一粒一粒地解开盘扣，越看，下体肿得越高，除此之外别无异常，他凉凉开口：“怎么想起穿这身？”
葛佳宛动作一顿，说：“杨执说他要给前女友证明自己过得不错，帮人帮到底，我当然要拿出镇得住场子的衣服来穿。”
“你信他？”
葛佳宛含糊应了一声。
她不信又有什么用，这个忙她无论如何都得帮。她不喜欢欠人人情，光是顾湛一个，就已经够够的了。
彼时前襟大敞，她拉下拉链，小心翼翼地将身体从旗袍里脱出来，然后折叠放在屏风上，身上只剩成套的胸衣内裤，一截腰身短而纤细，肌白如瓷——
面对顾湛，葛佳宛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了。
顾湛喉结一滚，手指勾着碰了碰她鼓鼓的胸脯。
“全都脱了。”